法国著名国际法学家夏尔·卢梭的重要著作之一。夏尔·卢梭是
当代西方具有权威的国际法学者之一，长期担任巴黎大学国际法教授，
荣任国际法学会会长和名誉会员，并主编《国际公法》综合杂志。本
书出版于1983年，是关于战时法的一部专著。该书出版后被西方国际
法学者誉为有关武装冲突法方面的经典性著作。中译本有张凝等译《
武装冲突法》，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7年版。此外，卢梭还著
有 5卷《国际公法》，此书亦被西方学者公认为当代最优秀的一部一
般国际法著作。

　　全书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传统的解决方法：战争法，包括交战
和中立两篇，共8章；第二部分，集体安全体系中武力的使用，包括
放弃使用武力、对武力手段的限制、制止滥用武力等3章。

　　卢梭认为，“在历史进程中，武力曾在社会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而无视这一点是不现实的”（《武装冲突法》，前言）。卢梭指出，
战争可以从历史的、政治的、经济的、军事的、社会学的、形而上学
的、伦理学的等各种不同的角度看待。但从法律的角度看，应将它视
为国际生活的一个因素，即构成“一个国际行为”。卢梭提出，“战
争不能仅仅根据它的客观要素（按照国际法规定的方法，在国家之间
存在着武装斗争）来给它下定义。战争还包含有主观要素。因为战争
的发生在很大程度上是冲突中国家的意志产生的结果，这种结果是其
本身和在其法律效果中所要求得到的”（第5页）。 卢梭还区分了战
争与报复的不同。报复是一国由于另一国所做的损害自己的不法行为
而采取的违反国际法一般规则的强制措施，并以迫使该另一国遵守法
律为目的。报复的特点是有限地和暂时地诉诸武力，它不改变和平状
态并且不给第三国带来任何影响；而战争是在期限和广度上与维持和
平状态不相容的情况下诉诸物质武力。

　　卢梭认为战争法的渊源除包括占很大一部分的国际条约外，还存
在着来自国内法的渊源。后者的价值也是不可忽视的。此外，战争法
律还“来自那些逐渐地并且普遍地为人们所承认的习惯。来自法学家
们的理论，来自军事法庭的判例。”（第15页）

　　在“交战状态”一编中，卢梭提出，开战应有正式通知。通知的
方式可以有两种：一是具有直接效果的宣战，地是附有条件的宣战
（最后通牒的方法）。卢梭还区别了战区与战场的概念，认为战争行
动原则上只能在某些特定地带进行。但卢梭也承认，现代战争总体性
的特征导致了战争行动战场的扩展，致使极少的空间能够逃脱交战状
态。

　　卢梭指出，战争行动的方法和手段不是没有限制的，下列三种方
法和手段应予禁止：1、野蛮或残酷的方法和手段；2、背信弃义的方
法和手段；3、大规模毁灭性武器。

　　在论及违反关于开战和战争进行的规则的制裁时，卢梭指出，在
1914年以前的无组织的国际社会中，这基本上是国家的事情；在有组
织的国际社会中，惩治分为国家惩治和国际惩治。“对轻微战争罪的
国家惩治是国家实施的，然而这种惩治仍表现出明显的国际性。因为，
国际刑事法庭在这方面履行了真正的国际职能。”（第129页） 卢梭
接着指出，战争罪是不受时效约束的，因为“罪行时效规则……，主
要是形式上的和规则程序上的规则，而不是实质性和规范性的规则，
……维持这条规则会保证罪大恶极的罪犯不受惩罚，令人气愤”（第
135页）。

　　卢梭对停战与停火加以了区别。卢梭认为，停战按其规定来说是
军事性的，但按其目的来说是政治性的；而停火只是暂时停止局部战
斗，它是由对峙的各军事指挥官之间的明示或默示的协定产生的。继
后卢梭又区分了停战与投降之间的区别，指出投降与停战的不同在于：
1、投降的性质主要是地方性的；2、投降的效果是即时的，而由停战
产生的义务在时间上却有延续性，而且期间还比较长； 3、投降明确
地阻止已经投降的部队重新拿起武器，而停战则是战争行动简单地停
止。”（第140页）

　　卢梭提出，在国际法中使用“海战”这一术语比使用“海上战争”
更为可取，因为“海战”包含的内容更广泛，它包括海底作战。海上
战场的空间区域包括交战国的领海和公海。海战的战争行动手段主要
包括封锁、水雷和潜水艇的使用等。

　　卢梭认为，“空战”应“包括由飞行器（气球、飞艇、飞机、水
上飞机、直升飞机）所进行的，并用来反对敌人的所有军事行动的观
察行为和摧毁行为”（第271页）。

　　对于中立的问题，卢梭指出，“中立可以看作是一种法律地位或
者是一种政治行为。前者指两个或几个国家发生战争时，一国置身于
这场战争之外，不以加入战争行动的直接方式或以对交战国此方或彼
方予以援助的间接方式卷入战争的一种地位。后者指一国所采取的坚
持不参与涉及两个或几个国家的战争的行动路线”（第283页）。 卢
梭提出，中立国的义务是不作为和公正不偏；其权利包括： 1、中立
国领土不可侵犯； 2、中立国之间以及它们同交战国之间的商业关系
自由。

　　在此之后，卢梭论述了集体安全体系中武力的使用。指出，集体
安全体系是建立在整个国际社会合作的基础上的，其目的是组织国际
社会所有成员的普遍安全，其实现的方法是在原则上布置一种普遍合
作。任何组织集体安全的体系都包含3个因素：1、制订规章，规章中
有可能规定禁止以诉诸武力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方法； 2、使用武力
手段的限制，即裁减控制军备； 3、制止滥用武力，即通过集体反对
侵略者的共同行动来制止战争。

　　卢梭还指出，长期以来使用的裁军这一词语并不确切，事实上裁
军有时是指军备限制，有时是指裁减军备，有时是指取消军备。卢梭
在对裁军进行分析之后得出结论说，从1945年以来，裁军在军备的各
个领域中都没有取得任何重要进展。

　　卢梭的《武装冲突法》一书对传统的战争和现代战争进行了详细
分析，阐述了战争的规则和特点，并以大量实例加以说明，内容丰富、
论述清楚，是了解战争法的一部有价值的论著。

 　　　　　　　　　　　　　　　　　　　　　　（刘素荣）

　　说明：本文由叶宗斌先生打字并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