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英国贵族大法官丹宁的重要著作之一。阿尔弗雷德·汤普
森·丹宁是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英国最伟大的法律改革家和享有世界声
誉的法学家。他于1899年 1月23日生于英国罕布什尔郡惠特彻奇镇一
个小商人家庭，早先在牛津大学马格德林学院学数学，后于1921年重
新回到该院攻读法律。1923年以林肯法学研究院高级律师的身份成为
出庭律师，1938年成为皇家律师，1944年被任命为高等法院离婚法庭
法官，同年还兼任了普利茅斯市首席法官，并被封为爵士。从1962年
到1982年 9月一直是英国上诉法院院长。丹宁一生著书甚丰，反映了
他法律思想和社会观点的主要著作有：《法律下的自由》（Freedom 
under the Law 1949）、《变化中的法律》（The Changing 1953）、
《通向正义之路》（The Road to Justice 1955）、《法律的训诫》
（The Discipline of Law 1979）、《法律的正当程序》（The Due 
Process of Law 1980）、《法律的未来》（What Next in the Law 
1982）等。本书由龚祥瑞教授翻译，于1984年由群众出版社出版。

　　本书是丹宁勋爵的《法律的训诫》的姐妹篇，共包括8篇的内容：
作者在书中大量引用了法官的判词和律师的辩论，生动地介绍了战后
30年来在英国出现的著名案件，反映了战后英国司法改革的情况。由
于书中叙述的案件大多经过作者的亲自审理，所以我们可以从书中看
到作者本人对司法改革的要求以及他自己做出的贡献。

　　丹宁是法律改革家，他认为法律应该是不断发展变化的，所以不
能以法律没有处理过这样事情的先例来作为上诉的理由，坚持认为正
义高于法律。在审理上诉案件中，他做出过不少对工会不利的判决，
也做出过一些不利于企业主和大公司的判决（见本书第2篇、第3篇）。
他认为“这样做是为了维护企业职工、小股东和公众的利益”。而且
他反对从字面上解释法律，而主张根据公平正义的原则和案件发生时
的具体情况灵活地解释法律。他认为法官一方面要按照法律办事，另
一方面更要对当事人做到公平正义，而公平正义的原则是高于法律条
文以及过去的判例的。他曾说：“他们（指作为最高审判机关的上议
院）认为最重要的目标是实现法律，而我认为是实现正义。如果我在
判案时没有秉公办事，就会睡不着觉。”（见1982年8月1日《星期日
泰晤士报》）。丹宁还认为改革法律不仅仅是国会的任务，也是法官
的任务；在审理案件时，法官应该随着历史的变化，与生活的步调协
调一致地创造出新的判案原则。他甚至说，法官也应“制订”法律，
他自己也确实这样做了。丹宁还提出了保持司法工作的纯洁性问题，
认为尽管司法的方式和手段多种多样，但无论妨碍它们运用或者扰乱
它们施行的是什么，都是“蔑视法庭”的行为，都应该受到惩罚，这
样做是为了保证每个人得到公平审理，或者换句话来说，它是一种程
序，法庭可以以此来谴责任何可能危害公平审理的行为。法庭可以用
事前发布禁令或事后进行惩罚的办法来限制这种行为。且作者认为今
后这种起诉应由检察总长来进行，由他判定某种行为是否应该起诉，
当然法院也可以根据任何有切身利害关系的人的请求，采取必要步骤
加以解决。再者丹宁阐述了英国基本上发展出了一套法院可以据以纠
正大臣、地方政府和行政裁判所的错误，取消他们所发布的命令，司
法可以对行政进行干预的行政法，即“法院已经制订了一些程序用以
控制这些机关，特别是在这些机关做出的判决或得出的结论非常不利
于某个个人的情况下。虽然法院不能向这些机关发出执行令或调卷令，
但是法院总能想方设法来对付这些机关。”（见本书第49页）英国法
律的另外一个巨大发展是关于“玛利瓦禁令”的公布：在此法令颁布
以前，英国法律并没有关于在债务纠纷中如何充分保护债权人利益的
法令，所以债务人在终审判决以前往往把财产转移，因此债权人的胜
诉判决并不能保证得到执行。为了保护债权人的利益，形成了“玛利
瓦禁令”：即禁止债务人把财产转移到英国司法管辖权以外的地方的
一种禁令。关于搜查和逮捕方面的法律发展在第三篇，即更好地摆正
了自由与安全的关系：“人身自由必定与社会安全相辅相成的。我说
的社会安全是指我们所生活的社会中的治安和良好秩序。倘若一个正
直的人可以受到杀人犯或盗贼的侵害，那么他的人身自由就分文不值
了。每一社会均须有保护本身不受犯罪分子危害的手段。社会必须有
权逮捕、搜查、监禁那些不法分子。只要这种权力运用适当，这些手
段都是自由的保卫者。但是这种权力也可能被滥用。而假如它被人滥
用，那么任何暴政都要甘拜下风。”（本书第86页）关于入境和出境
方面的法律发展：以往的普通法和衡平法都没有限制移民，现在的英
国的大部分法律仍然没有注意到外国人问题，作者列举了一些用人身
保护状处理的案例，说明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对于本国人虽然法律
现在已经不再限制那些为逃税或因其它原因离开英国，但法律也不能
鼓励那些不正当地利用自己的自由到国外去的公民；至于英联邦公民
的出入境问题，过去不加限制，现在英国刚把他们分成“合法居民”
和“非合法居民”两种，后种人不经批准，无权进入英国。另外丹宁
提倡妇女解放，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包括作者所创造出的被遗弃的
妻子的衡平法，这些内容在本书的6、7、8篇。

　　这部书作为丹宁的一部重要著作，在英国是每一个法官和律师的
必读书，在我国法学界如果要想了解英国法律的战后变化，此书也是
不可或缺的。

　　　　　　　　　　　　　　　　　　　　　（韩友营）

　　说明：本文由叶宗斌先生打字并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