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英国资产阶级法理学家、伦理学家和功利主义理论的创始
　人杰里米·边沁的主要著作。边沁出身于一个律师家庭，自幼聪明好
　学，有神童之誉。13岁他便进入牛津大学皇家学院，16岁在林肯学院
　攻读法律，毕业后曾一度从事律师事务，但因对此职业不感兴趣转而
　从事法理学和伦理学的研究。边沁从1781年起开始担任伦敦大学教授，
　讲授法理学，同时创办和主编《威斯敏斯特评论》，鼓吹功利主义的
　政治法律思想，提倡改革政治和法律制度，以适应资产阶级特别是工
　业资产阶级的需要。他的学术造诣很深，著作甚丰，主要有《政府片
　论》（1776）、《道德与立法原理》（1780）、《司法证据原理》
　（1827）、《宪法法典》（1830）等。《道德与立法原理》一书写成
　后当时没有发表，直到1789年法国资产阶级革命那年才正式出版。这
　本书的出版，给边沁在法理学特别是立法学方面的权威和声誉奠定了
　基础。他的“伟大的功利主义者”的名声也是由此得来。

　　　边沁既反对体现理性的自然法，又反对鼓吹习惯法的历史法学，
　把自己的政治法律思想建立于功利主义基础之上。他断然，正像自然
　界有自己的规律一样，人类也有其规律，这就是“趋乐避苦”。正是
　这一“趋乐避苦”的人的本能，支配着人的一切行为，成为人生的目
　的。他说：“大自然将人类置于两位国王，即痛苦和快乐的统治之下。
　只有他们能指挥我们应该作什么以及决定我们作什么”。（《西方法
　律思想史资料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3年版，第484页）边沁
　所说的“乐”就是指“功利”，而“功利意味着对任何当事人来说，
　任何事物的性质是产生福利、方便、快乐、优良或幸福或防止发生灾
　祸、悲痛、邪恶与不幸。”（第484页） 他把苦与乐分为“单纯”和
　“复杂”两类。所谓单纯的乐是指：器官感觉之乐、财富之乐、技能
　之乐（唱歌、游戏之类）、美名之乐、权力之乐等；单纯的苦是指贫
　穷所引起的痛苦、感觉引起的痛苦、仇恨产生的痛苦、恶名产生的痛
　苦等。（第489页） 而“复杂”的苦与乐是由数种“单纯”的乐与苦
　汇合而成。一切苦与乐不论其来源如何，其性质都是共同的，只有份
　量大小的区别。对于乐的各种判断，必须根据功利的逻辑来决断，也
　就是要根据痛苦和快乐的数学计算原理来判断，以增加最大多数人的
　最大幸福，把苦减少到最小限度。按照边沁的设计，对涉及社会利益
　的任何行为的总趋向作精确的计算，可依下述方法进行： （1）最初
　产生的每一种明显的快乐的价值； （2）最初产生的每一种痛苦的价
　值；（3）在最初产生的快乐之后产生的每一种快乐的价值；（4）在
　最初产生的痛苦之后产生的每一种痛苦的价值； （5）将全部快乐的
　总价值加在一方，痛苦的总价值加在另一方。顺差如在快乐一方，那
　就个人的利益而论，他的行为大体上将会产生良好趋向；其顺差如在
　痛苦一方，大体上将会产生坏的趋向。 （6）将有关人员的数目予以
　计算，其顺差如在快乐一方，那对于总数或对于由那些个人组成的社
　会来说，它将表示这种行为的普遍良好趋向；如果顺差在痛苦一方，
　那对同一社会来说，将表示普遍的邪恶趋向。（第488-499页）

　　　在《道德与立法原理》中，边沁从功利主义出发，对刑法问题进
　行了论述。他指出，政府的职责是以奖惩办法提高社会的幸福。在政
　府的惩罚职责中更为特别的是刑法的问题，根据危害幸福的行为及其
　犯罪之程度便可对它提出惩罚。关于伤害行为，边沁认为若一种行为
　的后果是伤害性的，它的意向也就是伤害性的。这个伤害有确定的受
　害的个人或一批可确定的个人派生伤害是由前者派生的，它涉及整个
　社会或其他一批不可确定的个人。派生伤害通常被看作包括两部分，
　一部分由痛苦构成，另一部分由危险构成。（第491页） 对此，边沁
　以抢劫案例作了详细说明。一件过去的犯罪行为，可能包含着削弱旨
　在防止这种罪行发生的政治法令的效力，也有可能削弱旨在防止这种
　行为的道德性法律的力量。因此，必须对犯罪者予以惩罚。 （第493
　页）根据功利原理，如果惩罚被认为确有必要，那仅仅是认为它可以
　起到保证排除更大的罪恶。边沁指出，很清楚，下列情况应免惩罚：
　无根据（不存在什么伤害事件需要防止；该行为对社会整体没有伤害）
　、无效果（该伤害行为不能用惩罚去制止）、无益或代价太昂贵（如
　果惩罚造成的伤害比它要防止的还要大）和无必要（即使没有惩罚，
　伤害也会被防止，或自行停止；这就是利用较低的代价）。 （第494
　页）

　　　《道德与立法原理》是功利主义法学的一部代表作，其中所倡导
　的功利原则曾对英国法律改革产生深远的影响，边沁的理论和主张同
　英国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的发展历史是分不开的。　

　　　　　　　　　　　　　　　　　　　　　（史彤彪）

　　　说明：本文由叶宗斌先生打字并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