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近代著名中国法律史学家程树德编著的汉至隋9个朝代的
法律资料汇编。程树德，字郁庭，福建闽（今福州市）人。日本法政
大学毕业，归国后历任北洋政府参政院参政，国务院法制局参事、帮
办、北京大学、北平大学法学院、清华大学政治系讲师、教授等职。
主要著作有《中国法制史》、《汉律考》等书。

　　《九朝律考》初版于1927年，共 8卷。作者于唐代以前的法律典
章散佚无存，从现存史籍中搜列从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7世纪间历代零
散的法律、科令、格式、刑名和有关资料，逐一综合考订，依朝代顺
序分类辑录，编撰成本书。全书包括汉律考、魏律考、晋律考、南北
朝（梁、陈、后魏、北齐、后周）律考和隋律考，共9个部分。

　　按照作者的说法，本书的内容是“以考证为主，而考证则以正史
为主”，同时兼及其他史料，只是“其引他史或他书的，则必标明其
为某史或某书”，而且“所引之书如为佚书，或今朝虽有其书而为今
书所不载者，必注明出处”。所以，本书的引文非常明细，很便于读
者查询检索。

　　从体例上看，本书的 9个部分大都是先作书序一篇，简要记述各
该朝代的法律概况以及辑录要旨和稽引根据。以《汉律考》为例，它
的序就是首先叙述汉律制订和形成过程，即“汉萧何作九章律，益以
叔孙通傍章十八篇，及张汤越官律二十七篇，赵禹朝律六篇，合六十
篇，是为汉律”；其次从各代史籍的记载情况分析了汉律“至宋末已
全佚”的原因；再次阐释了汉律的来源以及汉律能够“沿唐及宋，迄
于元明，虽代有增损，愚昧无敢轻议成规者”的缘由；接着又描述了
汉朝律学兴的情况和唐、宋以后，特别是有清一代律学的衰微，意在
说明本书考订的必要性；最后交代作者写作想法的产生及写作《汉律
考》的方法与过程。

　　在《九朝律考》的 9个部分中，以《汉律考》篇幅最大，约占全
书的 2/5以上。其中除序言之外，还包括律名考、刑名考、律文考、
律令杂考（上、下）、沿革考、春秋决狱考和律家考等8章，计197目。

　　在《律名考》中，作者认为“商鞅传《法经》，改法为律，律之
名，盖自秦始”。作者对九章律、傍章十八篇、越宫律二十七篇及朝
律六篇等律名都征引史籍一一加以考证；在《刑名考》中着重对枭首、
腰斩、弃市、肉刑、宫、刖右趾，刖左趾、劓、黥、髠、完、作刑、
赎刑、罚金、夺爵、除名、夷三族、徙边、督、鞭杖、顾山、禁锢等
刑名作了考证；至于《律令杂考》则是于“佚文之外，旁搜博采，杂
抄之又得百三十四条，逐事标目，以类相从，间引唐律，以资考证”
。因这部分内容“代远无证，不复能辨其孰为律，孰无令，敦为科比
也”，所以称之为《律令杂考》；《沿革考》主要是对“自萧何定律，
三百余年之间，代有增损”，亦即汉律的沿革变迁情况，“依编百年
之例”进行的考证；“春秋决狱”是汉代司法制度的一个重要特点，
“春秋之治狱，论心定罪，志善而违于法者免，志恶而合于法者诛。
故其治狱，时有出于律之外者”。春秋决狱实为“治汉律者所不可缺
也”，故作者专著《春秋决狱考》一章；《律家考》是《汉律考》的
最后一章；主要是对汉代75个律学家，如萧何、叔孙通、张苍、董仲
舒、贾谊、张汤、赵禹、杜周、郭弘、马融、郑玄等等，引经据典，
逐一进行考证。

　　《九朝律考》中除《汉律考》外，篇幅较大的部分还有《晋律考》
（上、中、下）、《后魏律考》（上、下）以及《隋律考》（上、下）
，其余部分的分目和引证相比之下，较为简略。

　　《九朝律考》汇集了丰富的法律史资料，为有关人员提供了广泛
的研究线索，对研究中国法律变迁沿革历史乃至中国社会发展具有重
要学术参考价值。

　　　　　　　　　　　　　　　　　　　　　　　（刘志）

　　说明：本文由叶宗斌先生打字并校对。